第2章 母猪还需要产后护理呢。(1 / 1)

林泽尧眸底闪过慌乱,面上端着凄苦之色:“夫人,玉儿自那次落水风寒后总是病歪歪的,你院里也不缺人,便让她再歇上一个月吧。”

孟知微抓着锦被的手指泛白。

歇一个月。

是想让她好好坐月子吧。

孟知微望着他。

他高挑秀雅,穿着靛蓝镶银边长袍,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顶嵌玉银冠。

书卷气的脸上温和如玉,颇有种仙尘公子的感觉。

这幅好皮相,难怪会迷晕了她。

只是,这幅好皮相下的心是黑色的。

她胸口像压了千斤的石头,善解人意的笑笑:“是我这嫂嫂考虑不周了,风寒可不是小事,夫君说的对,我院里不缺人,打今儿让玉儿好好歇着,不用过来了。”

林泽尧喉间涌出闷气。

玉儿若是不来了,那他们的计划如何继续?

他温柔的抚着孟知微的头发:“她和你亲近,又做惯了活儿,若真的不让她来了,怕是才会病了呢,我去看看她,也有些日子没去看她了,兴许病好了呢。”

说着,在她头上落下一吻才离开。

孟知微让竹苓悄悄跟上去。

累极的她靠在床壁粗喘着气,只觉得头皮发麻,恶心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伸手去擦头发。

定睛一看,掌心里有一团头发。

她咬住唇,喃喃:最近我的头发掉的越来越多了,身子也累的厉害,难道是我命薄,不能陪着孩子们长大?

她发着呆,眼圈渐渐湿润。

迷糊了一会儿的林宵宵哇哇哭了起来。

蓝受蓝受,湿答答的好蓝受。

奶团子拼命拧着身子,扭着屁股,毛嘟嘟的肉脸哭的发红,像个小番茄。

孟知微轻轻掰开小家伙藕节的腿这才发现她尿了。

她忙让丫鬟换洗了一番,奶团子这才舒服的摆起小手。

“还是个爱干净的。”孟知微宠溺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你还没名字呢,娘亲给你取个名字。”

她沉思了会:“娘希望你快乐,与人和睦,便叫林宵宵好不好?”

喜欢喜欢,跟我以前的名字一样,简直是我的命中情名。

林宵宵高兴的小手朝着空气抓啊抓的。

不多时,竹苓回来了,压低声音:“夫人,我跟着老爷去了后院,不知何时,后院竟有专人把守,十分森严,奴婢怕打草惊蛇,不敢贸然靠近。”

泪水毫无征兆的掉下,孟知微指尖像易碎的羽毛,捂住胸口:“当年,我为救林泽尧伤了身子,废了武功,又让他家人助他平步青云,他怎能这样待我。”

“夫人,月子里不要动怒,会伤身的啊。”

“我……”

细碎的脚步声从外响起,孟知微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来人正是林泽尧的“亲”妹妹林玉儿,她是娇小玲珑型的,尖尖的脸,狐媚的眼形,脸苍白的厉害,身子摇摇欲坠的。

孟知微细看她,不禁在心里骂自己蠢,这对亲兄妹哪有一点长得像的地方啊。

她故作惊讶:“玉儿,你哥说你得了风寒下不了床,怎的出来了?”

林玉儿嘟着小巧的嘴,嗔怪中带着刻意的炫耀:“嫂嫂,我哥就是疼我,才说的那么重的,我一听小侄女出生了,赶忙来了,我来照顾小侄女吧。”

方才,林泽尧跑去找她,说浑噩的孟知微好似清醒了,性子变了些,催着她来上工,不然计划便会失败。

计划进行了一半,怎能轻易放弃。

坐着月子的林玉儿只好忍着难受回来了。

孟知微拍开林玉儿的手,捏了捏她的胳膊,故作心疼:“瞧你都病瘦了,自己都是个病人,怎能照顾别人。”故作自责的叹气:“也是我这段日子疏忽你了,今儿个我正好有空,让孙郎中给你瞧瞧。”

孟知微一抬下巴,竹苓领命而去。

当竹苓领着孙郎中进来时,孟知微特意观察林玉儿的反应,只见她神色淡淡,毫无心虚之色。

“孙郎中,看看玉姑娘的身子怎的了?”孟知微强撑着精神。

林玉儿把手伸出去,孙郎中摸着胡须。

片刻起身,恭敬道:“回夫人,玉姑娘是积劳成疾,导致身子亏损的厉害。”

孟知微怔住,只是积劳成疾?没有生产过?

林玉儿适时捻出一颗泪珠:“嫂嫂觉得玉儿在装病么?玉儿恨不得把真心掏给嫂嫂,没想到嫂嫂怀疑玉儿。”

好吵呀,原来是骗子在嘟嘟嘟个不停呀。

小眯了一觉的林宵宵咬着肉肉的手指,像个仓鼠。

这个坏郎中被坏爹爹他们用好多好多银子收买啦,娘亲怎么不去外祖父家请个郎中呀。

孟知微听的心下一动,眉心略低:“瞧你说的,关心你却想的歪了,我看啊,你身子虚的快搅成疑心病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沉吟了下:“我母家有位白郎中治心神力竭颇为厉害,让他给你瞧瞧。”孟知微刚说完,机灵的竹苓便快步出去了。

林玉儿的脸肉眼可见变得煞白,手指不受控制的发抖,脚往外撇,颇有要逃的意思:“嫂嫂,我心神好着呢,还是不要惊动将军府了。”

“玉儿,咱们是一家子,你好了,我才心安啊。”孟知微看这她发白的脸色,心里沉沉,故意给了她压力:“你可不要辜负我的好意啊。”

不多时,将军府的白郎中背着药箱走了进来:“二小姐。”唤的是孟知微未出阁时的称呼。

孟知微略一点头:“给她诊脉。”

林玉儿把手往后面藏,白卓毫不客气的拽了出来:“姑娘不要讳疾忌医嘛。”

白卓给林玉儿诊脉过后,站起来,神色古怪:“这位姑娘的命好苦啊,怎的才生产完便下地了,月子做不好可是要落毛病的。”

孟知微听了白卓的话,方才仅存的那丝丝希望彻底破灭。

喉咙如滚了圈烫水般燥热,捏紧了手,压下情绪,故作惊愕和关切的样子。

“玉儿,你告假了这么久原来是去产子了?你也没有成亲,何来的夫君?”

林玉儿都懵了,藏的好好的秘密怎的忽然被戳穿了,她嘴唇上下动着:“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