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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平关纪事 浩烨乐 2193 字 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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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忠和给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叩了头,这才从地上站起来,轻轻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沈大人说完这些事情……」梅林站在影五的边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忠和,「好像感觉轻松了不少,您是不是一直都有这个打算,想要把这个事情告诉陛下?」

「是沈忠和倒是一点也不隐瞒,轻轻的点点头,「这个事儿,其实想了很久,一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现在终于想明白了,那就要拜托国公爷、侯爷和大将军了。」

「可以。」沈昊林点点头,看向一边的梁洁雀,「梁姨若有所思,是有些什么别的想法吗?」

「怎么说呢?我还是很赞同小满的想法的。」梁洁雀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之前义父和大哥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像出海打鱼、贩卖鱼干海货的这些船,在极少的情况下,才会被打劫,因为那些人知道,船上没什么好东西,不值得他们白费力气。而且,他们心里也很清楚,这些出海的渔民都是靠着这个讨生活的,有一家老小等着这些海货吃饭的,他们不能动。除非,实在是遇到了天灾人祸,比如收成不好,一点东西也没得吃,他们才会动手。还有那些小商船,船上的商品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他们抢走了也卖不了多少钱,换不了多少东西,还害得这些人家破人亡,没有必要为自己造这个孽。」

「就是这么回事,所以,他们看到那些小水匪、小海寇抢劫渔船和小商船也会冲出来帮一把的。」沈忠和轻轻叹了口气,「水师的巡逻是有固定时间的,不能时时刻刻的都在海上,所以,在一些时间能帮着那些渔船和小商船一路顺风的就只有他们了。」

「原来是这样

「当海寇,当劫匪也是有讲究的,蝇头小利他们不怎么在乎,能帮一把是一把,他们主要的目标,还是那些大商船,那上面的东西,抢到了就够他们享用好久的。反正那些大商船上的东西就算是抢了,也不会动摇大商贾的根基,他们不在乎的。」

「想的可还真是周到了薛瑞天冷笑了一声,「不过,你们说的都对,有他们在,海面上可能会少些风浪,可能会更安稳一些。」

「确实是这样。」梁洁雀笑了笑,「刚才我也听了,大家都觉得倭寇必须要铲除,我跟大家是同样的想法,但是,现在的情况有所不一样,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您的意思是说,这些倭寇现在已经有主了,而且他们的主人已经不是倭岛上所谓的大王了,是吧?」

「侯爷说的对。」梁洁雀朝着薛瑞天笑了笑,「」那些在海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倭寇,现在已经臣服于那些胡商背后的主人。我当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满脑子也只有一个想法,胡商背后的这个主人,根基深厚、来头不小,最少这个主人手里掌握的财富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确实是。」沈忠和点点头,「能把倭寇收到麾下,能让倭寇俯首听命,这个人不简单。」

「沈大人,你们跟倭寇打交道的时间比较多、也比较长,你们觉得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真的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吗?」

「大将军,这就是不了解他们的人对倭寇的一种误解。」沈忠和轻轻摆摆手,「倭寇要钱,而且还是死要钱,但他们同样也要命,他们把命看的也非常重要。」

「是吗?」沈茶轻轻一挑眉,「或许是我们遇到的倭人不太一样,不怎么看重自己的性命,一旦任务失败,动不动就自裁谢罪,弄的我们连个活口都抓不到,更不要说什么口供了。没想到,他们还挺看重自己的性命的,下一次我们倒是要试试,看看他们到底是爱财还是爱自己的命。」

「大将军,有可能因为您遇到的那些倭人是有什么秘密任务的,所以,他们不能

让您抓到活口。」沈忠和冷笑了一声,「您几位可能跟他们接触的并不多,对他们也不是很了解,大概不是很清楚,这群王八蛋是很会看人下菜碟的。」

「看人下菜碟?」听到沈忠和的话,薛瑞天立马就来了兴趣,「怎么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吗?」

「不止是这样的,这群王八蛋不仅爱财又很惜命,还特别的会审时度势的。举个例子吧,如果你的气势、你的实力碾压式的压倒他们,他们可能不久之前还在你的面前耀武扬威,展现自己各方面的势力,但一看到你展现出来的这些,他们可以马上就对你俯首称臣,跪在地上当儿子、当孙子,甚至当牛做马都可以的。但这种压制必须要持续的时间很长,否则如果让他们抓住一丁点反抗的机会,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反咬一口的。」

「这个倒是。」薛瑞天点点头,「这一点我们可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但如果你能长时间的压倒他们,让他们见到你就心生恐惧,曾经被你控制、被你打压的记忆瞬间回笼,让他们不挨打都能感觉到疼,见到你就哆哆嗦嗦的,他们就能真正的臣服。不说这辈子吧,反正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不敢造次,会乖乖听话的。你们说向东,他们不敢说去西边,你们说让他们入海捕鱼,他们不敢去山里抓鸡。而且每次见到你们,都会点头哈腰,跪在地上砰砰的磕响头,非要磕足他们觉得对你们很尊重的个数,否则的话,他们是不会起来的。」

「你这个说法吧,我们都是可以理解的,就是要用力量彻底压制他们,把他们的头摁在地上,狠狠的磨挫,狠狠的打,打到那种疼、恐那种惧深入到他们的骨子里,让他们每次看到我们,甚至看到我们的衣着,我们衣料上花纹的图样,都会害怕到不能自已,都会抖成一团。」薛瑞天看向沈忠和,露出一抹坏笑,「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没错的,侯爷,下官就是这个意思。」沈忠和点点头,「只有真正的打服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给你当孙子,才算是真正的收服了。柳帅说过,他们就是贱,而且欠打。」沈忠和轻笑了一声,「这是我们的经验,我们也曾经这样对付过倭寇,效果特别的好,出乎意料的好。」「那你们应该好好谢谢柳帅,给你们这个机会,要不然你们可能不会体会到这个快乐。」

「是,侯爷说的不错,我们确实是需要谢谢柳帅。」沈忠和笑了笑,朝着薛瑞天点点头,「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也不是这个样子,后来因为有了点银子,我们就找到了松江府王家,定制了专门的战舰,再后来,柳帅给我们的战舰装了火器,他们害怕的不得了,每次看到柳字旗,都跑得被兔子都快。就算是被我们给撵上了,也乖乖的投降,把抢来的财物都上交,生怕我们用炮轰他们。」

「这个我听说过。」沈茶轻笑了一声,「柳帅打败倭寇之后,那一次回京述职顺便庆祝大捷的时候,我们正巧在西京城,听他说过这样的故事,说的时候,柳帅的表情还是挺不屑一顾的,说这些倭寇一点骨气都没有,被打残了就彻底废了,再也没有反抗的精神了。」

「这是他们一贯的做法。」沈忠和点点头,看向梁洁雀,「所以,您刚才说的特别的对,知道倭寇是什么人,就明白胡商背后的主人,是有多大的能力,除了用银子收买之外,应该是没少收拾他们,没少揍他们,毕竟能让他们这么俯首帖耳,能让他们变成自己的刀,用来砍向别人,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确实是这样的。」梁洁雀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当时看到倭寇出现在主船上,我也是非常的惊讶,能把这些人收为己用,我们真的是小看了这些胡商。当初在乌俾城的时候,我们可从来没有看到他们身边有什么厉害的人物,没想到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因为乌俾城的规矩,所以,他们不可能带着倭人进乌俾城,再加上这些人不擅长陆战,所以,就只能安排在海上,等待你们自投罗网。」薛瑞天摸摸下巴,「您继续说,当时是个什么情形?」

「一次混战结束之后,胡商和二哥并排站立,而站在他们对面的则是被倭寇用到架在脖子上的衣服和大哥。」梁洁雀轻轻叹了口气,「义父和大哥的脸色铁青,面带怒气的看着二哥,而二哥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看义父和大哥,就仿佛自己是局外人一般。倒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个胡商,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向义父和大哥宣告他们的胜利。」

「他们的胜利?」沈忠和冷笑了一声,「他们怎么就胜利了呢?」

「也许是因为他们控制住了主船,义父和大哥落在了他们的手里,他们就觉得自己赢了吧,觉得自己特别的了不起吧。」梁洁雀轻轻叹了口气,「不管他们自己怎么想,但在我看来,当时的这一幕,显得非常的滑稽,又非常的可笑。」…。。

「您的感觉没有错,二叔企图弑父杀兄,还觉得自己做的很好,确实是非常可笑。」沈忠和赞同的点点头,「那么,接下来呢?」

「义父和大哥脸上的表情是非常的震惊,尤其是大哥,他对着二哥怒目相向,说白天的时候果然没有看错,就是背着他们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梁洁雀朝着沈忠和轻轻挑挑眉,「你父亲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除了对你母亲、对你有点耐心之外,哪怕是对自己的父亲和兄弟,都是直来直往的,脾气火爆的很,他当时那个样子,就好像要把二哥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是啊,父亲一定非常难以置信,他的亲兄弟居然背叛了他,背叛了父亲,做了引来外敌的女干细。」沈忠和也跟着叹了口气,「那么,祖父呢?」

「你祖父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虽然也很震惊自己的儿子吃里扒外,很震惊二哥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整个人一直都非常的镇定,跟你父亲的大发雷霆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寒心往往不是大喊大叫、大哭大闹,而是沉默的一言不发。」沈忠和叹了口气,「祖父……」他无奈的摇摇头,「大概是对自己的儿子非常的失望,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要表现。」

「你祖父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也是个很沉的住气的人,他就静静的听着那歌胡商在那里大方决策,等到胡商炫耀完了,他的脸上才浮现出了痛惜之情,用非常颤抖的声音问二哥,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啊,他不惜一切代价,背叛家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二哥说,知恩图报,人家的先祖帮了我们,我们就应该有所回报,这样才算是个人。人家这么多年都没有找上我们,现在找上门来,应该是迫不得已,如果他们自己能解决,还要找我们做什么?不过就是一个通行证,想办法搞到就是了,他相信他们不会做出伤害大夏的事情。」

「二叔居然能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沈忠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要是无愧于心,也不是没有正规的渠道去申请,他们干什么不用,非要走歪门邪道呢?」

「是啊梁洁雀点点头,「当时义父也是这样说的,但二哥不肯定,还一味的说,什么将当初的金子加倍还回去,那都是瞎扯的,恩人有需要,我们就必须帮忙,这是理所当然的。既然父亲和大哥想要做无情无义之辈,那么他不想被人唾弃,整个家的声誉就由他来维护。」

「冠冕堂皇。」沈酒趴在桌子上,很不屑的说道,「听这倒是大义凌然的,但实际上,字字句句都为了自己的私利。梁姨,说句不好听的,他的表现显得他自己很是知恩图报,像是个人了,但事实上……」他淡淡地说道,「龌龊之极39314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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