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那陈镖头脚下踩得步步惊雷,冲至近处,他两脚并起奋力一跃,大喝一声扬起手中铁棍就打。
那一拥而上的山贼被夺了气势,个个犹豫不决驻足不前,那陈镖头一棍砸倒了其中一人,又将那铁棍大风车一样地舞了两圈,将其他几人也击倒在地。
马大头领见状提刀就上,声若虎啸:“都闪开,让某来会会他!”
说话间,马大头领手中的朴刀就猛地向陈镖头砍去,一式力劈华山朴实无华,力道却极为刚猛。
陈镖头将铁棍一横挡住那朴刀,相交之处火星飞溅,这势大力沉一刀逼着他连退了三四步,手臂隐隐有些发麻的感觉。
“有两下子,再接某一刀!”
马大头领先声夺人,手中朴刀紧跟而上,见他两手握着刀柄,将一口刀舞地难辨轻重,缭乱异常。
陈镖头被那一声喝地分了心神,手中铁棍匆忙应战,被那一手无有章法的乱刀砍得连连败退。
“陈镖头,小心了!”
马大头领占了优势便得意起来,手中刀力却一下重过一下,而陈镖头也不是第一天与人动手,稳住心神之后,他沉住气,一记秋风扫落叶攻向对方下路。
马大头领仓惶收刀挡下,陈镖头凝神一棍卡在那朴刀一侧,奋力一挑竟是将那刀挑飞了出去。
如此优势,他自然要乘胜追击,他抬起铁棍与肩膀持平,深吸一口气就是连连戳出,一时间棍如雨点,那马大头领失了兵器,用拳头胳膊勉强抵挡,胸口被戳中好几下,疼得他直呲牙。
“老大!接刀!”
情急之时,边上与其他镖师混战的山贼高呼一声,旋即朝这抛来一把刀来,马大头领眼疾手快立刻伸出去接,陈镖头虽然也抡起一棍劈下想要阻止他,但对方却横过身子,硬生生用后背受了他一棍,把那刀抢在了手中。
这下子两人的战局又一次焦灼起来。
不远处的马车上,商萝探出身子看得正起劲,一边盯着那陈镖头和马大头领的比斗,一边还不忘问问陆寒江这行家:“小陆你快看看快看看,这两人都是什么功夫。”
陆寒江只是扫了一眼便没了兴趣,他道:“此二人用的都是外家功夫,那镖头使的是太祖棍法,稀疏平常无甚特点,那个山贼是个野路子,刀法里什么杂七杂八的都有,不过多是华而不实,单凭一身蛮力逞凶罢了。”
“那他们在江湖上算是厉害吗?”商萝兴致勃勃地问道。
陆寒江挑了挑眉头道:“那要看跟谁比了,要说在这荒山野岭的,跟过路的普通人逞逞威风,那应该是够了。”
“那不就三流功夫嘛。”商萝看上去有些失望。
“不过那山贼头子的刀法虽是四不像,但里边一两式看起来有些奔雷刀法的影子。”陆寒江又说道。
“什么是奔雷刀法?”商萝又来了兴致,这名字听上去似乎很厉害。
“一门靠扯着嗓子嚎人的功夫,打起来吵死人了,你的性子练练这门武功还挺合适,但你的嗓子肯定不合适。”
陆寒江三两句就打发了商萝追问的心思,他看着那战局,过了一会便道:“该结束了。”
“结束?”商萝也看了过去,只是在她看来,这明明还是交战正酣,哪里有要结束的样子,于是她道:“他们不是还没打赢吗,那些拿棍子的镖师一个个还挺厉害的嘛。”
“打不赢的,就凭一手普普通通太祖棍法,打成这样基本上算是极限了,山贼人多势众,他们累也能把这群镖师累死。”
陆寒江的眼光极准,那边陈镖头见自己的弟兄们节节败退,虽也击退了许多山贼,但身上多是负了伤,有甚者已经退到马车边上了。
于是他只得无可奈何地对那马大头领说道:“大头领好本事,在下服了,且让诸位好汉住手吧,我等让出这车马财货便是。”
“哈哈哈,陈镖头爽快,弟兄们,都停手!”
马大头领一声令下,大伙都停了手。
对于这陈镖头的服软,马大头领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这一场赢得可是险之又险,别看他现在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实际上他这身上早已经青紫一片,那陈镖头一手太祖棍法没少给他身上留印。
真要打下去,谁胜谁负还不好说,马大头领也知道,陈镖头认输不是因为他认为战不过自己,而是因为手下镖师敌不过他的弟兄人多势众。
“镖头......”几个镖师神色黯然地走上前来。
“把东西都搬下来吧。”陈镖头长叹一声,又看向那马大头领说道:“青柑山各位绿林好汉的本事在下领教了,只是还有一请,望大当家成全。”
“陈镖头尽可说来。”马大头领作为胜者,又被对方如此恭维自然是还以笑脸。
“车上财货大头领尽可拿去,但还请留一架马车与我等主家代步所用,”犹豫了片刻,陈镖头还是开口说道:“车上尚有女眷,还请大头领行个方便。”
“有女人?”
听到陈镖头,一众山贼不少都是眼露精光,有几个人已经不怀好意地向着马车靠近了。
“马大头领!”
陈镖头低喝一声,目光肃然地一扫众山贼,沉声道:“还请诸位绿林好汉给某个面子,莫要做的太过分,否则在下即便拼出这条命不要,也要拉几个朋友到下边去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