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爹说村长爷爷和闫家同意就行。
就这样,大狗子去了罗家问。
小狗子来到闫家。
等崔娘子带人转回来,几个娘子都十分有眼力见。
既然崔姐姐的盛情难却,她们留下了也不能吃干饭。
几个娘子将崔郎中大小狗子的活都抢了,霸占了厨房和院子,一边说笑一边干活,好不快活。
到了中午,村里人便在崔家吃到了地道的关州美食。
乱炖!
中午这顿,闫家做了煎豆腐、炖大鹅、萝卜丸子汤和红烧鱼。
主食实在忙不开,去旁人家吃就是。
闫玉也是如此,带着不太好意思的大哥和大丫姐,去戚家拿了大馒头,先回到自家吃几口,再去别的人家继续……
学着他爹烤鱼的有,学着她卤蛋的也有。
罗家的二铁哥和三铁哥还逮了不少鹌鹑,给烤了吃。
比之早上,中午这顿更加丰盛。
肉菜有不少,就是炒青菜,也会加两片肉借借香。
大家伙习惯了这种吃法,自在的蹲在边边角角。
闫家这边人最多。
那豆腐是用油煎的,香喷喷!
那大鹅是用铁锅炖的,香喷喷!
那丸子汤用了加肉的丸子,香喷喷!
那红烧鱼咸鲜味浓,香喷喷!
闫怀文走在村中,偶尔驻足停下,端着自己的碗客气的请人加上一筷子。
再多他就要推辞。
他只看菜色如何,随心而食,并不分亲疏远近。
如此这般,村里人更加自在。
气氛愈发融洽。
梁满山和他走了个碰头,两个人结伴而行,吃高兴了还引经据典一番……
闫玉跟在他们后面,最开始只想知道她挑嘴的大伯会选什么菜吃。
可跟着跟着,她果断脱离。
文人真恐怖。
吃个饭还得对两句诗,心甚累。
闫老二忙到飞起。
容嬷嬷游刃有余他可比不得。
今日一切顺利,都在于他昨日一天准备的充分。
罗村长说是一家准备六个菜,可眼见着没有人家老老实实听着来。
吃到现在,大家已经不纠结几个菜了。
要的就是一个氛围,吃的开心,喝野菜汤也香。
午食过后,大家伙想眯的就眯一会,不乏的就在村里走几圈。
日头正好,晒得人暖洋洋,风也温柔,不似夜间强硬。
往返河边的小路,来来回回都是人。
打水回去刷锅洗菜,还有晚上这一顿重头戏要忙。
一辆驴车打西边过来。
透过疏密有致的林子,崭新的村庄出现在眼前。
土坯房占了大半,倒是一水的贴了瓦。
原本应该最显眼的砖石房被一个个棚子夺去光彩。
吸引了来人的注意。
闫怀文与梁满山正坐在地上画棋。
纵横交错的道道,用实心和空心的圆代替棋子,圈在平整的土地上。
棋盘刚画好没多久,二人才刚落子。
听得远处传来的声音。
明明是背对着来人的方向,闫怀文却是放下手中的枝杈,道了一声:“来了。”
梁满山抬头,正看到田大老爷下了驴车,缓缓而来。
一边走一边打量村子,路过菜地还会蹲身细看,上手摸一摸叶子。
……
“田大老爷来了?”闫老二正切土豆呢,闻言赶忙放下刀,擦了擦手跑出去。
跑了一半又跑回来。
“梅啊!你看看我,不失礼吧?”
李雪梅笑道:“挺好的,头发不乱,人也精神,别忘了给围裙脱下来。”
闫老二哎呦一声,“差点忘了。”
大老爷来到小安村,这是何等的大事。
全村人都跑来了。
在罗村长的带领下,全村老少呼呼啦啦的下跪。
田大老爷赶忙将人扶起:“今日来此,只为与诸位欢度佳节,莫要多礼,都自在些,若因为我来惹得你们过不好节,那就是我的罪过了,快起快起,再如此,我便走啦。”
罗村长还算稳得住,村老们有些激动,很是恭敬的将人请到闫家。
闫家空置许久的堂屋,终于有了用处。
迎来了它第一个有分量的客人。
闫向恒忙里忙外端茶倒水,招待田大老爷和村里的村老们。
闫玉想了想,也跟在后面打下手。
大丫见两个人这里能忙开,便转头去帮二叔和容嬷嬷忙晚上的饭食。
李雪梅去了戚家,不多会戚大就搬来一张大木板。
砖头搭一搭,木板放上去,院子里立时便多了一张大方桌。
凳子也好说,村里各家凑一凑,都借过来。
虽然都是自家做的,难免看着不统一,可这个时候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总不好再给田大老爷垒个砖头凳子坐。
田大老爷十分亲善,问了小安村的开荒农耕,也问了大家上山采药辛苦不辛苦,对小安村采药之事道了谢,又谈及地里种的菜,夸大家种的好,提了几句房子,重点问了下村里的人家是不是都盘了炕,拉家常一般对村老们说,关州的冬天真冷云云。
眼见村老们渐渐没那么紧张,田大老爷又问到罗村长头上,“我听闫户书说,你们村子想在河边修一座水车,可有此事?”
罗村长看了看闫怀文,后者对他笑笑。
“大老爷,咱是想在河边修水车,能引水进村子,咱以后吃水用水都方便,还能给田里浇水,省得咱们一桶一桶拎过去,省力气,听说水车还能推磨,不用人推也不用牲口推,我们老哥几个合计,这水车好,就想琢磨建一个。”
“就是吧,咱村里只有戚家的五小子会两下子木工活,做这水车肯定是不中的,我们就想着以后多留心,寻一寻那手艺好的,请人来帮我们修。”
田大老爷又转头问闫怀文:“刚刚在外所见,起了地基的,可是怀文所言之了望塔?”
“大老爷明鉴,正是。”闫怀文道。
田大老爷眯起了眼睛,笑着摇头:“箭塔就箭塔,直言又何妨,难道在怀文心中,我就这么不通情理?”
闫怀文温声道:“平时确是只作望远之用,若北戎再来,亦可守卫乡村。”
“村中擅射者有几人?”田大老爷并不在意名字叫什么。
了望塔还是箭塔,都一样。
“不足一手之数,是以,村里还打算修筑高墙。”闫怀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