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市农村方言众多,有“十里不同天”之称,风俗也略有不同,很多地方比较重视六月六,有些地方则不怎么重视,像拾市市区与某几个市或县城城区并不过试新节。
李垚家历来并没将六月六视为节日,李垚在与周春梅结婚前做了攻略,知道梅子井村人心中的六月六与五月端午一样重要。
因而,哪怕他端午节回梅村被岳父扫地出门,他也仍然将六月六这个节日记于心头,提前准备了礼品,于当天早上带着礼品再次前往九稻。
李垚自驾车行,在路上经过某个比较大的村委时去入手了两只土鸭,等他们赶到梅子井已经十一点。
正值双抢季节,梅村人早出晚归,哪怕已是快晌午,村子里除了幼龄小儿或耄耋之年的老人,偶尔才会见到运稻谷、搬肥料或挑秧苗经过的村民。
李垚载着周春梅的车子开进梅子井,一眼就看见了停在村办楼前地坪上的直升机,看到它,便知乐家那位名声在外的姑娘在家。
周春梅看到颜色呈灰绿色的直升机,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噫,梅村又有谁买直升机了?”
“直升机不是乐家姑娘的?”李垚诧异的望了眼周春梅,那飞机不是乐家姑娘的吗?
直升机再便宜也得上百万,拾市拥有几十万或上百万名车的富豪不少,拥有直升机或私人飞机的人家就两,其中之一就是房县九稻的乐家姑娘,另一位拥有私人客机的人是E北拾市籍,但本人与其家人几十年前就已迁居他省。
如果梅村村办楼前的飞机不是乐家姑娘的,会是谁的?
九稻还有谁那么土壕,能买得起直升机。
“乐……乐韵的飞机都是白色的,也不是这种式样。”周春梅也很奇怪,梅村没有大土壕,谁买得起飞机,如果不是梅村人的飞机,怎么又霸占着梅村的地坪。
李垚心里有一个想法,想说“也许是乐韵又换了架飞机”,终究没说出口,小心的将车往空处停。
村办楼前停着架直升机,还停了数部车,能停车的空间已经不太多。
李垚把车泊在不妨碍别的车来往的空位,下车后把放有手机或随物用品的斜肩背包背好,再开后座车门拿礼品和鸭子,这次仅两盒礼品,一盒虫草,一箱进口中老年牛奶粉。
周春梅下车后撑开太阳伞,再去帮提了一盒虫草,她撑着伞帮李垚遮太阳。
村民们忙着搞双抢,没什么人,李垚周春梅小两口从村办楼前往周家的路途中仅只遇见一个村民骑摩托车运送稻谷。
小两口走到乐家门前菜园所对着的路段时,长驻乐家的军犬从屋檐下蹿至村道上,“汪汪”的吼叫。
把乐家北楼楼顶晒着的稻谷翻了一遍,下楼想给楼前地坪上的稻子翻身的燕行,刚走出乐家堂屋门就听到黑龙汪汪叫,望向村道方向,看到了撑着伞的男女。
他的视力超好,一眼认出伞下那个举伞、穿蓝白格子连衣裙的女青年是周奶奶的孙女,不消说,另一个想必就是周家姑娘的夫婿。
看到周家孙女,燕行转身又两步进屋,压低了声:“周奶奶,您孙女和您孙女婿回来了。”
周奶奶和武老太太晁老太太王师母周微老太太一起说说笑笑,吃点水果或干果,甭提多开心,咋听到俊俏青年说话,还有点回不过神儿:“你说谁来了?”
“周奶奶,您孙女孙女婿回来了,正朝您家走去。”燕行浅浅的笑着又重复一遍。
俊后生穿白衬衣,衬衣扎腰,丰神玉秀,容颜如画,他的嗓音醇厚性感,有如大提音D调音优雅动人。
那声音好听得让人沉醉,只是,话的本意内容就令人感觉不那么美妙了,晁老太太和王师母齐唰唰的望向周奶奶,她俩对周家的事最为了解,知道周家姑娘出嫁过程。
“我锁了门的。”周奶奶反应过来,一下子站起来往外走:“我先回去看看,燕小哥辛苦你打电话给蓝帅哥,通知一下我家周夏龙快回家。”
“我来吧,我打电话给乐清,叫乐清跟乐善舅舅说一声。”晁老太太自告奋勇的接过打电话的任务,蓝帅哥一般跟小青年们一起干活,乐清与周哥大部分时间是做同样的活计,乐清更容易找到周哥。
晁老太太说干就干,立即把扔罗汉榻角落的手机找到,翻找到号码拔号,电话很快就接通,她没废话直接让乐清告知乐善舅舅说他姑娘回来了,说清楚了原因即挂电话。
举着爪机的乐爸,被老人家那干脆利落挂电话的方式给弄得一愣一愣的,定了定神,打电话给大舅哥。
因为人手多,帮程家收稻的队伍分了两拨,一拔给程有德家收稻,一家给程有良家收稻,乐爸和周哥并不在同一个地方。
周哥在帮程有良家的稻田脱粒,接收到电话,知悉周春梅和李垚又厚着脸皮跑来梅村刷好感,那叫个火大,挂断电话后跟主人说有事先回家一趟,如果他没去程家吃饭,不用等他,然后就往家跑。
干活的人也没问周哥有啥事,当周哥有事先离开,他们继续热火朝天的干活。
周奶奶刚迈出大门,听到后头晁老太太打通了电话和乐清说话,略停了略,当晁老太太说了乐清会通知周夏龙,她放了心,慢吞吞的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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