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我究竟该称呼你为异能者呢?还是一位失落者同胞?”乔因大口喘着粗气说道。
紧跟着,他收紧沾染了泥土和血迹的精瘦小腿,向后快速踏去两步,与莱特这个护卫队成员拉开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借着“安全距离”被拉出的这点时间,莱特伸出右手解开黑色风衣的两枚纽扣,用手拉开了泛着猩红血迹的军绿色衬衫,查看伤势。
奇怪的是,自己心脏部位的皮肤和里面的血肉都已经被翻开,冒着一股一股的半黏稠状血液,但那把“普修斯短剑”似乎受到了某种外力影响,似乎只是扎入了一厘米左右的深度。
甚至自己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身体的疼痛感!
这难道就是红色魔源力结灵带来的效果吗?
免除疼痛感,让持有者能够不受任何外界影响地投入战斗?
但是这血液,怎么感觉有种灼热的感觉?
正当莱特的思绪短暂地被胸口伤口吸引时,他面前的【影者】男孩乔因却带着诡异可怖的微笑和昆虫般的红色“复眼”,用稚嫩到有些幽怨的声音开口道:
“大哥哥你应该属于军队之人吧。不知道你会被他们归为异能者还是失落者?众所周知,异能者的心脏是不会变异的,他们只是得到了一部分特异的能力。”
“心脏变异?不可能!我的心脏流淌的还是人类的血液,虽然有伤口,你看。”莱特莫名地极力否认道,用力扯开风衣和破损的军绿色短衫,将胸膛裸露出来。
奇怪的是,他再度看到胸膛时,刚才因短剑造成的伤口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一般,只是残留着淡淡的暗红色血迹,以及细微的,能够嗅到的一点腥味。
“消失了?自动愈合了?毫无征兆地?”莱特有点语无伦次。
他用力眨巴了几下带着黑眸的眼皮,用力晃动了几下长满黑发的头部,他怀疑自己陷入了梦境,被魔源力诱导而入的奇异梦境。
难道是因为“普修斯短剑”的触及皮肤就会看到昆虫的可怕力量后陷入癫狂的特异能力?自己已经被它影响了?
正当莱特尽可能思索怪异事情发生的原因时,他面前的乔因却发出了“咯咯咯”的瘆人笑声。
紧跟着,他的右臂猛然从他的身体上脱落下来。
伴随着清脆的金属与青砖地面撞击的声响,那把序位魔物“普修斯短剑”像是廉价品一般坠落在他穿着两块塑料和绳子构成的简单拖鞋附近,被他随意地一脚踢开。
“不错。属于失落者的诱导和普修斯短剑的能力虽然对大哥哥你的精神造成了一定冲击,但这很有限。其实短剑根本没有伤害到你。你的魔源力的防御如同钢铁,看来你这位刺客应该掌握了超出我们中层职业者认知的力量。超越了切卡夫斯克安保卫队的力量。”乔因脸上表情逐渐扭曲着说道。
“精神冲击的话,自从与亚托见面那次之后我能感觉到自己对它产生了免疫。”莱特用到了一种从上个世界某本书中学到的战术说道。
在与敌人决斗时,即便是有征兆的自己不太确定,但能影响对手判断的优势需要果断讲出,纵然那有可能是一个谎言。
但紧跟着,莱特将左手摸向了自己的长裤口袋,那里隐藏着几颗备用银质子弹。
他知道“狂熊牌”手枪的特点是威力巨大,但缺点则是子弹数量。
护卫队的战术指导中一波攻击是连续击发三次,这三枚子弹确保可以打爆无心人的机械胸膛。而最后两颗,一颗是弥补自己攻击威力的不足。
而最后一颗,则是留给一波攻击失败后被反击下,即将变异的自己。
“得用最快的速度将子弹上膛。但如果对方只是个强大的孩子的话,是不是可以用一点手段?用语言来分散注意力?”莱特略感混沌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条通透的想法。
接着,他微微干咳几声,说道:“你说你是切卡夫斯克安保卫队的,但我的确不是来刺杀你所谓的党魁大人的刺客。我从你的语气中听出了这是一个完备的组织,难道就没有获取正确信息的能力吗?”
“信息?呵呵!”乔因晃动了下两只形似螳螂触手的镰刀状“新手”,惨笑着说道:
“一身黑色风衣,一手老茧已经出卖了你军队训练过的痕迹。浓郁的魔源力气息表明你是一位异能者,甚至可能是潜伏在人类中的同胞。这点还不足以说明吗?而且,党魁大人可是听说了希望教会对他失去了部分信任。”
“你口中说的党魁大人也是失落者吗?”莱特边说着,手中边做着小动作,将手枪缓缓放入风衣之下,趁机换上子弹。
“他即将是这座城市的管理者。但任凭是最精明的人类也不会想到,为了那个神明和仪式,党魁大人竟然是我们主教落在这座城市的一颗闲置棋子,而且,发挥了作用。”乔因解释道。
“械元之女吗?”莱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
虽然他熟读过上个世界不少历史书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但现在注意到已经为时已晚。
他面前的乔因先是将嘴唇裂开,尽可能地拉到最大。
同时,他那昆虫般的“复眼”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宛如黑夜中悬挂于数万米高空的猩红之月,传说那代表着伟大的神明暗夜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