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源内
周围无数绿色的生灵,疯狂的生长蔓延,浸透整片桃林。
耀眼而夺目的光芒,穿过桃树林地落下,洒下了大片大片细碎而温暖的光影。
寒墨此刻正静静的躺在河边的石岸上,由身边的近卫寒零看守。
他身上的细小伤痕无数,从蛇身到蛇尾,再到蛇背上,都有不少不浅程度的伤,尤其是尾巴两处的红痕,最是清楚夺目,触目惊心。
“寒零——”
白名带着黑常缓缓的走下了竹林中的凉亭,抬脚跑了过来。
身后,还缓慢而优雅的跟着一位穿着红色朱砂裙的女子,此人戴着一具大大的长白皂纱帷帽,遮住了面容,看的不是很仔细。
“九王子?!”寒零高兴的招手,笑道:“您真的找到法子了?”
此声吸引了另一个人的注意。医官韩宁甩了甩水,将手上因药草染上色而清洗后的手,从河水中拿了出来。
起身,抬脚走近,“九王子——”
“韩医官,寒墨他这是怎么了?”
“还是因着那剑气之伤受到的反噬,引发的身上的疼痛,难忍之下,便又毁了一片竹林。”
“又毁了一片竹林?”白名一边担忧的走了过来,一边去看那已经因疼痛晕厥,躺在地面上好像死了一样的寒墨,万般叹息。
“唉,这怕又是疼的难受了。”
难怪他们走过来时,凉亭周围被毁坏了不少的竹子林木,好多连根部断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卷着硬生生拔掉的。
想来他当时,疼极了,所以才想分散掉自己的注意力吧。
寒零心疼的点头,“可不是嘛,九王子您这几个时辰不在,我们王疼的死去活来的,要不是我们两个人拼命的拦着,怕是要撞树而亡的。”
“行的,我知道了,”白名走到寒墨面前,俯下身,轻轻的摸了一下他腹部的伤口,心有恻隐之意,止不住的泛滥。
这小子,为了用这月心剑,倒是差点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九王子,这二位是?”
白名站起身来,为他们介绍道:“鬼族的黑常将军,还有——”
“孟婆,”黑常身后缓缓走来的女子,轻掀皂纱,冷音倾吐。
好像,从地狱深处而来的一种死寂阴凉感,让人听了有几分的心惊。
“嘶—”寒零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直觉告诉他,此人招惹不得。
其实鬼族人都怕光,只是黑常他们代表的可是鬼族的脸面,所以他出门不可能打把伞的。
但是孟婆她就不一样了,首先她是位女子,不管是打伞还是戴帽子,丝毫都不违和,也不落面子。其次,这帽子还挺好看的,改天做个小一点的,送小殿下一个。
最主要的是,出来时间短也就罢了,可现在,要处理鬼祟一事,她又不知道黑常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而这桃木源内,烈阳直射,又没有地狱地府内的大门阻挡,自然这光全射她身上去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戴个帽子,保个平安吧。
“见过黑常将军,见过孟婆娘娘。”寒零与一旁的韩宁,赶忙的行了一礼。
“客气了。”
二人又各自开口道:“在下寒零,多谢黑常将军与孟婆娘娘过来相助。”
“在下韩宁,妖族内担任医官一职。”
孟婆将要放下眼前的皂纱,闻言,愣住了,问道:“你们一族的?”
几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不解道:“孟婆娘娘何出此言?”
“此话怎讲?”
“你们不是同名吗?”
一个寒零,一个韩宁的,听起来大差不差,难道不是一家的?
寒零与韩宁对视一眼,反应了过来,笑了,“孟婆娘娘说笑了,我等不是一族派系的。”
“是啊,巧合罢了。”
“哦,”孟婆放下了眼前的皂纱,重新遮住了面容,没再多问。
黑常适时出声道:“月心剑在哪?”
“在这,”白名转过身去,将寒墨护到蛇身下的月心剑取了出来,递了过去。
“将军想如何做?”
黑常接过月心剑,瞥了一眼锋利的剑刃,毫不犹豫的便出手刺向一旁的白名,动作快的不可思议。
即使是这样,白名还是在一秒内,快速的做出了反应,侧身躲了过去,大惊:“黑常将军?!”
“将军这是作何?!”此发举动也将寒零与韩宁吓得不轻,一个掏出长剑,护在寒墨的身前,一个取出袖子中的毒药,挡在自家主子面前。
“没什么,”黑常也没有多做解释,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月心剑,抬手扔给了他。
“如何催动月心剑,引出鬼祟之气来?”
白名接过月心剑,拍了拍面前韩宁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下来,对着黑常问道:“将军是想引他们出来?”
“是。”
“那怕是难了。”
白名说的不假,除了寒墨外,暂时还没有人能够催动月心剑的。
因为他之前试过,他不行,而现在黑常将军也试过,他也不行。
所以想来,除了月心剑的现主人寒墨外,怕是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催动月心剑的剑气伤人吧。
黑常不满,道:“那他如今躺着,何人能催动月心剑?”
白名摇头,“只有他了。”
“那让他醒来。”
“将军?!”寒零第一个不高兴的冲了上来,为自家主子抱不平道:“我家主子伤的不行,都已经成了原始之态了,如何醒来?”
他也是半个多时辰前,才在韩宁医官药草的作用下,缓缓的进入了梦乡之中。